久违的亲情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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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亲情感想

久违的亲情感想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放弃,都可以置之不理,唯独父母对你的牵念,你不能无动于衷。在这个世界里,什么都可能改变,都可能失去效用,唯独父母对你的挚爱,至死不渝……

星期天,205路公交车上。“妈,我在车上马上到家了,开始做饭吧,让我爸把蚕蛹煮一下再做……”简短的几句话,从前排打手机的乘客那传到了我的耳鼓,不觉泪如雨下……

从记事起,就感受到了不善言谈的母亲的无微不至的呵护,看到的总是母亲那永不知疲倦、忙碌的身影,也感觉到了父亲虽然总不在家却在为家而奔波的辛劳。渐渐地长大了,能帮父母做些事了,由于两个妹妹的出生及我们要读书的事实,这并未能减轻父母的负担,反而父母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和普天下大多数父母一样,父亲勤劳肯干,母亲节衣缩食,在极艰难的境遇下,供我完成了学业,我留在了省城供职。为了能在省城留下,父母几经筹错,多方奔波,才勉强在大都市挤了一个位子。

工作之初,每年都要回家几趟。每次回家妈妈都是把最好吃的留给我,并变着法地为我做。爸爸也总是坐在炕头,看我津津有味地吃着,微微地笑着,这笑里包含着满足、欣慰与自豪。每次吃饭,都是我和妹妹们先吃,妈妈忙着,爸爸乐呵呵地看着我们吃。晚上,妹妹们睡一个屋,我和爸爸睡一个屋,并且是一铺炕上,那种儿时的记忆,那生下来就感觉到的温暖,这时就又一次袭遍全身。

每一次从家乡回来,爸爸妈妈无论多忙都要放下手中的活计,亲自送我们到大路口等待着班车的到来,并多少遍地嘱咐我好好工作,和同事处好关系,听领导的话,注意不要生病等,而且每次都是很不放心的样子。上车后,父母依然站在那里,直到汽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很久、很久。

近来工作忙了,回家的次数少了许多,有时两年才能回一次家。爸爸的行动明显迟缓了,妈妈的腿也总是疼,走路也变得越来越艰难了。每次都劝爸妈搬来一起住,爸妈都总是摇头,说城里住不惯,闷的慌,其实我是明白他们的苦衷的……父母的年龄越是大了,盼我回去的心情就越急切,妹妹来信说,每次寒暑假和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总是向村头的大路上张望,而每一次都是一声轻微的叹息。

我何尝不想搀着你们的胳膊,去咱家的地里看禾苗茁壮地成长;我何尝不想在你们的背上轻轻捶着,以缓解你们一天劳作的疲劳;我何尝不想也能为你们奉上一桌可口的饭菜,享受一下生活的清闲与美好;我何尝不想为你们端上一盆洗脚水,让你们睡上一个安稳香甜的觉……可是,我的双亲,生活束缚着我,世事羁绊着我,无法抽身于滚滚红尘。我只能闭上眼,想像着你们慈爱的双手的抚摸,泪沾湿双襟……

坚持因为有你们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我觉得时间总过得太快了。今天(7月16日)已是我们阳曦社会实践队来到三下乡基地—龙樟小学后的第六天了,在这里,我收获的不止是生活经验,还有满满的感动。

在我来到这里生活几天后,我才发现,原来在三下乡生活中会被虫子"骚扰"并不是一个童话。虫子虽小,但它们的势力却足够强大,它们也非常精灵,它们总会在你没有一点防备的晚上,爬到你的身上来攻击你。在与虫子的“决战中”,我们中有好几个队员被打败了,其中我也不是虫子的“对手”。 虫子总是那么狡猾,在我身上栖息一下就算了,还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大疤。因为这块大伤疤,我这几天的生活都被打扰了。虽然伤疤确实给我带来了不便,我也曾想过要放弃三下乡生活,但队友过度的关心让我坚持了当初和队友约定要努力做好三下乡工作的信念。在知道我的手臂上留下一个大疤之后,我的队友们不但主动并细心地帮我上药膏,还每天都问我伤口痊愈的情况,同时叮嘱我要注意饮食方面的禁忌。面对他们主动的帮助和真诚的问候,我的心非常感恩。

团结就是力量,这是我经过这几天的实践生活后更加坚定的真理。就是这份力量,让我不再害怕只有我一个人在完成一件事,并相信我的队友们一直会是我坚强的后盾。我也坚信,这份力量将会在阳曦实践队中变得更强大。就算再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我也会坚持,因为有你们---阳曦社会实践队的小伙伴们。加油,阳曦实践队,我是你忠实的粉丝。

供稿单位/岭南师范学院阳曦社会实践队

爸爸再婚对象竟是我家的保姆

知音网 作者:左左

张姨是我家的保姆,在妈妈被确诊为癌证后进行化疗的那几年,她对我妈妈的照顾可谓是尽心尽力,赢得了我家人的一致好评。但是,长期的化疗依然没有挽回妈妈的生命。然而,在妈妈去世之后不久,爸爸竟然通知我说,他要再婚了,而谁都没想到的是,爸爸再婚的对象竟然就是保姆张姨。

这个消息太令我震惊了。在我的眼中,爸爸与妈妈曾经是那么相亲相爱的一对。他们相濡以沫、风风雨雨地走过了几十年,从来没有红过脸,也没有拌过嘴。因此,在妈妈离世还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爸爸就提出再婚,这令我实在无法接受。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爸爸背叛了妈妈,因此我对他的这个决定坚决抵制。我不仅是为妈妈鸣不平,更是对张姨感到愤慨。我私以为,一定是张姨勾引了爸爸。于是,我便故意地对她出言不逊、冷嘲热讽。很多次,我甚至都能看到张姨隐忍的泪花。

我不怕她向我爸爸告状,如果她在爸爸面前说这些,那就是意味着她是在挑拨我与爸爸之间的父女关系。因此我想,只要能阻止爸爸与保姆再婚,即使爸爸打我骂我都值了。

可是,她好像似乎从来没有跟爸爸抱怨过,不管我做什么,她都忍着不发作。我不禁感叹这个女人心计太重了,她隐藏地太深了。我不知该怎么继续我的反对措施了。相反,爸爸却一直不顾我的再三反对,坚持要跟张姨结婚。

我既难过又挫败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望着妈妈的照片,回想着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禁不住泪流满面。我感觉到,爸爸再婚后,这个家必将不再是我的家了。我不仅失去了妈妈,我也失去了爸爸的疼爱。

爸爸看着我哭得伤心,连连摇头叹息。他难得跟我聊聊天,爸爸对我说,妈妈临走前嘱托他,希望他能再找个人。妈妈是个豁达的人,她在有生之年与爸爸相爱了一辈子,她走了,也希望爸爸能幸福快乐!

他说,妈妈希望能有个人接过她的班,继续爱着爸爸,照顾他,陪伴他度过余生。爸爸说,妈妈走了,他的天空就失去了颜色。是张姨的照顾与关心,让他还能感受到一丝温暖。爸爸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他不愿让天上的妈妈为他担心,以后的日子他会尽他所能过的开心……

这是妈妈去世后,我跟爸爸第一次平心静气地交流。我的妈妈太伟大了,她是真爱爸爸,真心地为爸爸着想。可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不能接受爸爸这么快再婚的事实。我茫然不知所措,一边是妈妈的嘱托,一边是爸爸的哀求,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我不知自己是应该继续反对,还是默默祝福他们呢?

可堪父母青丝白 杜鹃声里童年远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 …”这样熟悉的旋律是否也将你带回熟悉的过去,走过一扇扇记忆的门,来到童年的门前,轻轻敲起门,就那样叩响一段记忆旋律。

——题记

长大了,毕业了,来到高楼大厦的城市为生活和事业打拼了,童年的时光变成偶尔也很难想起的记忆。紧张的城市生活节奏让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回忆、想念那单纯而美好的时光,每天忙碌着,但是回头想想却又不知道忙碌为何。远离了鸟叫虫鸣,满耳充斥汽笛人声,走在街头的时候,偶然回首,陌生感袭来,突然满目的热闹就这样消散,只余下空空的寂寥。

童年,似乎久远,但那印记深刻的时光一直存在记忆深处等待我们推门而入。

那时候,我们都还小,理所当然的不懂事。总是在放学后邀上三五个伙伴,一起密谋去哪个大人找不到的地方玩个痛痛快快。也许某天走在路上,同样的场景就被我撞见了。小孩儿爱玩总是天性,总是视大人为他们的天敌。每次玩得脏兮兮的回家,父母的唠叨责骂总是少不了的,但责骂之余还是马上就把你换下的已经和泥巴看不出区别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童年的记忆里,父母的笑容很少,责骂很多,但是正是在父母的庇护下,我们才能那么无忧无虑。也许你曾庆幸,找到一个父母不曾知道的地方和小伙伴尽情玩闹,将远离父母的唠叨当做屡战屡败都要实现的目标。其实当你乐不疲此的玩着这小把戏的时候,也许就错过了父母转身的微笑。那些表面的不知道不计较并不代表他们真不知道,同是从小孩长大的父母又怎么不知道我们的那点小小心思,只是宠自己的小孩似乎什么都可以不计较那么多。

精力旺盛的我们总是看到邻居、同学家养了只小狗、小猫就马上兴致冲冲的回家宣布:爸爸、妈妈,我要养小狗。每当这个时候,大部分父母总是摇摇头,说道,你连自己都没法照顾好怎么来养小狗、小猫。这个时候哭闹变成我们的必杀武器,更有甚者可能会直接在地上就打起滚来,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每每这个时候,父母总是叹着气,无奈的说:要养小动物也可以,但是你得认真照顾好它。其实,年少的我们永远也明白不了做父母的心,本来养你已经不易,再养个小动物其实就等于养了一个小小的你。只是,他们那份心我们总是要到多年以后才能明白或者当我们也跟他们一样为人父母的时候才能够理解。小狗在我们的欢笑声中来到家里,从此你出门的时候后面有了个小尾巴。小狗在你身后欢快的摇着尾巴,你抬头就看到父母掩饰不住的笑容,也许曾有一瞬间你纳闷了为什么当初不想养小狗的父母怎么突然就高兴了,其实他们只是看到了你那目的达到再也掩盖不了的左摇右晃的那条名叫骄傲的尾巴。

自然课上老师讲到,春天我们在土地里播下种子,秋天的时候就可以收获果实了。听到这样的话,我就开始漫天想象了,我要是春天把自己种下去的话是不是到秋天的时候就可以收获很多个我了。那样的话,一个我去上学,一个我乖乖在家听父母的话,一个我就可以偷偷溜出去玩了,一个我可以去试试那些只有大人才能做的事情,一个我… …突然一个声音猛地灌入我们想入非非的小脑袋瓜,“当然这个春种秋收是针对植物的,有些同学不要认为什么东西都是种下去就能长出果实的。”但我们还是兴高采烈地推开家门,迫不及待地翻箱倒柜。直到声响都已经惊动在厨房炒菜的妈妈,她忍不住问了一声:“这刚回家就翻箱倒柜的干什么呢?”“我在找植物的种子呢!自然老师说要我们种一个植物。”你在忙碌中抬起小小的脑袋回答妈妈的话。其实,假传圣旨,为了满足自己那小小的好奇心罢了。现在偶尔看到街上推着车,卖着种类繁多的盆栽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驻足观望一番,回想着自己以前为等种下的玉米发芽,一日看三回、焦急写在脸上的'神情。到秋天的时候,长出了的玉米苗条可爱,我看着父母种出的颗颗饱满的玉米,心里开始有点小小的失落,但是父母总是会安慰我们,你看你都能养玉米了,我在你这个时候都不会种玉米呢,那这个最大的玉米奖给你。然后我的心情就那样豁然开朗了,脸上开出了一朵名叫快乐的花。

朋友是什么??

如果你们真的在乎我

我失踪不上网的时候你们死哪里去了

我一个人在家一个人替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你们死哪里去了

好 你说你们不能陪我我理解了 请问我的生日礼物又死哪里去了

礼物没有没关系

生日快乐也是在第二天才补上

我感到很难过真的

现在好了 我一发表说说要织围巾送给他和他

一个两个的出现的比谁都快

我生日也没见得你们这么积极

我真的觉得自己做人太失败

也不知道你们的勇气在哪里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给你们织

我觉得自己真可笑

一味索取的算是什么朋友

我一味付出又得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还是有那么多话可以说,

无论是心里话,还是无关紧要的话,

我们都可以一直说个不停。

享受那交换心生的惬意、开玩笑的乐趣,

永运不觉得害羞,也不觉得幼稚。

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如果别人问我为何那么喜欢你,

我也想说,因为是你,因为是我,

我想,这句话,不仅仅可以用在爱情上,友情也可以。

也有人说我喜欢你,是爱情的那种喜欢。

然后,那不是。比起恋人,我更希望你是我的知己,

不为什么,只为朋友都是永运的。这样,我永运不会失去你。

我们都说人的一生一定要有一次独自旅行,

但我也希望我们能有一次友谊间的旅行。

另外,希望我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爱情上的。

等离离花草开满山坡

多年前,有个女孩走路总是慢吞吞地,因为她知道无论走多远前面那个身影一定会等她的,即使那时候她还那么小,可就是那么笃定。后来女孩慢慢长大,离开了家人,可她慢吞吞的毛病依然没变,幸运的是,她遇到了两个同龄的小天使,她们总会拉着慢慢的她一起走。后来的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因为女孩离开了家人朋友,感受到了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于是逐渐改掉了那个习惯。——题记

风吹起如花般绚烂的流年,往事不断流转在从前,昨日你们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指尖,我愿做一朵警觉的蔷薇,在未及抵达紫罗兰的城堡之际,回到那个牵手踏青的旷野,待夜幕垂天,萤窗微语时,化作一阵清风,挟着你们的笑声,带着满山的花香,打个旋儿,与夜色融为一体,只剩下漫山遍野不灭的萤火。

寂寞缘何而来,缘何而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知道,翻开过去的一页时,有淡淡的鸢尾的香味,那种曾一度出现在我梦中,让我无限依恋的味道。每天逼着自己加快步伐,可当一切成为现实时又觉得心里落空空地,上楼时,喜欢一步两梯,以为转角就能看见阳光,可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失望,我一直都知道岁月就是一个坎,越过去就能看见开满鲜花的原乡,于是我努力地跑,努力地跑,只是为了能回到原点——那慢吞吞的时光。

在我岁月的童话里,梦想永远不会因飞舞而疲惫不堪,只是担心阳光中失去你们的身影,每一次抬头向前看,都有一种留恋感,她们知道我的失落,我的眼泪,如今都在缄默中对白,于是,我将思念埋葬起来,与你们一起,等待来年花开。

依云之上,红尘的无限情节,都幻化成一抹不可抚摸的光环,照亮了我种满种子的山坡,刹那间,萤火飞舞,在山的颈弯,我闻到了蔷薇河鸢尾的味道。时光似不断拔节的枝条,搁置在岁月深处,兀自芳香,等来年离离花草开满山坡时,不知?是否可以换我拉你们的手。

献给所有做父亲的人---最感人的故事

辽宁北部有一个中等城市,铁岭,在铁岭工人街街头,几乎每天清晨或傍晚,你都可以看到一个老头儿推着豆腐车慢慢走着,车上的蓄电池喇叭发出清脆的女声:“卖豆腐,正宗的卤水豆腐!豆腐咧——”那声音是我的。那个老头儿,是我的爸爸。爸爸是个哑吧。直到长到二十几岁的今天,我才有勇气把自己的声音放在爸爸的豆腐车上,替换下他手里摇了几十年的铜铃儿铛。

两三岁时我就懂得了有一个哑吧爸爸是多么的屈辱,因此我从小就恨他。当我看到有的小孩儿被妈妈使唤着过来买豆腐却拿起豆腐不给钱不给豆儿就跑,爸爸伸直脖子也喊不出声的时候,我不会像大哥一样追上那孩子揍两拳,我伤心地看着那情景,不吱一声,我不恨那孩子,只恨爸爸是个哑吧。尽管我的两个哥哥每次帮我梳头都疼得我呲牙咧嘴,我也还是坚持不再让爸爸给我扎小辫儿了。妈妈去世的时候没有留下大幅遗像,只有出嫁前和邻居阿姨的一张合影,黑白的二寸片儿,爸爸被我冷淡的时候就翻过支架方镜的背面看***照片,直看到必须做活儿了,才默默地离开。

最可气的是别的孩子叫我“哑吧老三”,骂不过他们的时候,我会跑回家去,对着正在磨豆腐的爸爸在地上划个圈儿,中间唾上一口唾沫,虽然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别的孩子骂我的时候就这样做,我想这大概是骂哑吧的最恶毒的表示了。

第一次这样骂爸爸的时候,爸爸停下手里的活儿,呆呆地看我好久,泪水像河一样淌下来,我是很少看到他哭的,但是那天他躲在豆腐坊里哭了一晚上。那是一种无声的悲泣。

因为爸爸的眼泪,我似乎终于为自己的屈辱找到了出口,以致以后的日子里,我会经常跑到他的跟前去,骂他,然后顾自走开,剩他一个人发一阵子呆。只是后来他已不再流泪,他会把瘦小的身子缩成更小的一团,猥在磨杆上或磨盘旁边,显出更让我瞧不起的丑陋样子。

我要好好念书,上大学,离开这个人人都知道我爸爸是个哑吧的小村子!这是当时我最大的愿望。我不知道哥哥们是如何相继成了家,不知道爸爸的豆腐坊里又换了几根新磨杆,不知道冬来夏至那磨得没了沿锋的铜铃铛响过多少村村寨寨……只知道仇恨般地对待自己,发疯地读书。

我终于考上了大学,爸爸头一次穿上1979年姑姑为他缝制的蓝褂子,坐在1992年初秋傍晚的灯下,表情喜悦而郑重地把一堆还残留着豆腐腥气的钞票送到我手上,嘴里哇啦哇啦地不停地“说”着,我茫然地听着他的热切和骄傲,茫然地看他带着满足的笑容去通知亲戚邻居。当我看到他领着二叔和哥哥们把他精心饲养了两年的大肥猪拉出来宰杀掉,请遍父老乡亲庆贺我上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碰到了我坚硬的心弦,我哭了。吃饭的时候,我当着大伙儿的面儿给爸爸夹上几块猪肉,我流着眼泪叫着:“爸,爸,您吃肉。”爸爸听不到,但他知道了我的意思,眼睛里放出从未有过的光亮,泪水和着散装高梁酒大口地喝下,再吃上女儿夹过来的肉,我的爸爸,他是真的醉了,他的脸那么红,腰杆儿那么直,手语打得那么潇洒!要知道,十八年啊,十八年,他从来没见过我对着他喊“爸爸”的口型啊!

爸爸继续辛苦地做着豆腐,用带着豆腐淡淡腥气的钞票供我读完大学。1996年,我毕业分配回到了距我乡下老家40华里的铁岭。

安顿好了以后,我去接一直单独生活的爸爸来城里享受女儿迟来的亲情,可就在我坐着出租车回乡的途中,车出了事故。

我从大嫂那里知道了出事后的一切——过路的人中有人认出这是老涂家的三丫头,于是腿脚麻利的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都来了,看着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我哭成一团,乱了阵脚。最后赶来的爸爸拨开人群,抱起已被人们断定必死无疑的我,拦住路旁一辆大汽车,他用腿扛着我的身体,腾出手来从衣袋里摸出一大把卖豆腐的零钱塞到司机手里,然后不停地划着十字,请求司机把我送到医院抢救。嫂子说,一生懦弱的爸爸,那个时候,显出无比的坚强和力量!

在认真地清理伤口之后,医生让我转院,并暗示哥哥们,我已没有抢救价值,因为当时的我,几乎量不到血压,脑袋被撞得像个瘪葫芦。

爸爸扯碎了大哥绝望之间为我买来的丧衣,指着自己的眼睛,伸出大拇指,比划着自己的太阳穴,又伸出两个手指指着我,再伸出大拇指,摇摇手,闭闭眼,那意思是说:“你们不要哭,我都没哭,你们更不要哭,你妹妹不会死的,她才20多岁,她一定行的,我们一定能救活她!”医生仍然表示无能为力,他让大哥对爸爸“说”:“这姑娘没救了,即使要救,也要花好多好多的钱,就算花了好多钱,也不一定能行。”爸爸一下子跪在地上,又马上站起来,指指我,高高扬扬手,再做着种地、喂猪、割草、推磨杆的姿势,然后掏出已经空的衣袋儿,再伸出两只手反反正正地比划着,那意思是说:“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女儿,我女儿有出息,了不起,你们一定要救她。我会挣钱交医药费的,我会喂猪、种地、做豆腐,我有钱,我现在就有四千块钱。”医生握住他的手,摇摇头,表示这四千块钱是远远不够的。爸爸急了,他指指哥哥嫂子,紧紧握起拳头,表示:“我还有他们,我们一起努力,我们能做到。”见医生不语,他又指指屋顶,低头跺跺脚,把双手合起放在头右侧,闭上眼,表示:“我有房子,可以卖,我可以睡在地上,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我女儿活过来。”又指指医生的心口,把双手放平,表示:“医生,请您放心,我们不会赖帐的。钱,我们会想办法。”大哥把爸爸的手语哭着翻译给医生,不等译完,看惯了生生死死的医生已是泪流满面。他那疾速的手势,深切而准确的表达,谁见了都会泪下!

医生又说:“即使作了手术,也不一定能救好,万一下不来手术台……”爸爸肯定地一拍衣袋,再平比一下胸口,意思是说:“你们尽力抢救,即使不行,钱一样不少给,我没有怨言。”伟大的父爱,不仅支撑着我的生命,也支撑起医生抢救我的信心和决心。我被推上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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